家里的小金巴已经快十岁了。因它小时候在校园里爱撵着小孩子跑,为防它咬着人,所以就一直关在家里,客厅的沙发算是它的床。饿了它就叫几声,那声音里带着孩子的娇气——弄得迟了它又带点儿怒气;渴了,它会把没水的盆子含到客厅中央,让你上水。每次回家,它都会跳下沙发歪着头看着你,夸张地摇着尾巴算是迎接。这是个聪明的小家伙,很令人开心,所以我呼之为“逗逗”。
据我观察,这小狗算是很聪明的,小时候带它下楼散步,有次回来走到四楼时,我见它喘得很就抱它到六楼,第二天它走到那个台阶就不愿再走,它的记性好;它听觉灵敏,能辨别我的电瓶车声音,只要我到了楼下,它就高兴地叫起来;它和别的小狗冲突时,身子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并先声夺人,攻守自如,每战必胜;它能察言观色,当你批评它时,它会低着头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;当它看到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要出远门,它会狂吠不止,很不高兴;它也会撒娇,吃不饱或是食物不理想时,它会学者孩子般稚声稚气地哼哼;它也会发脾气,有时候没有及时给它吃的,它会在客厅里撒尿,发泄不满;它会哄人,有时我在外边酒喝多了躺在沙发上,它会跑过来亲热地舔着我的手脚,以示呵护关心;它还会自我食疗,经常跑到楼上小院里吃草……尤其值得夸赞的是,每当遇到危险,它都全神贯注地盯着你,警觉的很。
但这小狗因为长时间的圈养,思维也逐步定势了。要方便时,它就叫几声,到了楼上办完事,它下楼后就直奔沙发,然后跳上去躺下,家里其余的空间似乎根本不属于它的,和它无关。
这小狗小时候十分好动贪玩,很不安分,现在不知不觉地被驯化在两点一线的生存空间里,是生命的悲哀。
我由此想到应试教育中的乡村学生们,他们的活动空间也十分狭窄:从家里到学校,常常也只是两点之间一线相牵,很难有丰富多彩的校外活动,谈不上深入社会生活,谈不上的劳动生存锻炼;因学校对中高考科目的过于强化和音体美老的边缘化,也谈不上特长的发现和发展。他们被囚禁于家庭和学校的温室里,在小圈儿里打转,坐井观天,难得风雨的洗礼,难得个性的张扬,难得才华的展示,除了读书还是读书,即使在有限的时间内能运动交友、看书读报、上网聊天看电视,但都是偷闲而得之,被视为“外务”,不属正业。这种以读书应试为目的的狭隘成长空间里一叶障目,是否也会阻碍了孩子身心的自由发展,造就孩子思维的定势,遏制了具有不同潜质的人才发展呢?我们是否在不断地制造者人的生命的悲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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