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了一天的事,忘了自己的心还在跳。 妻和孩子在屋内走来走去,拾东拾西,为的是打点孩子明天上学的行李。我知道,妻忙忙碌碌,唠唠叨叨,为的是把春节团聚的温馨包叠到孩子的拉杆箱里,明天被她带到那遥远的北国冰城,把又一次的失落和冷落留给自己。
晚饭后跑去银行给孩子存折上存点钱,然后我一直在孩子们的美术作品里泡着。翻看着孩子们的剪纸,难免想起课堂上她们那专心致志、一丝不苟的劲儿。记得她们班主任曾告诉我,学生迷上了剪纸,早读晚自习都不愿放手,当时我听了真高兴,可惜办了那次展览后作品大多被哄抢了,没有拍出更多的剪纸照片来保存,真的遗憾。孩子们围着我合影让我很感亲切,有人调侃说我是《红色娘子军》里的洪常青,带着一帮女兵——真的不假,这帮孩子还真服我,可惜相处时间太短,没能教给她们更多的东西。在整理他们零星的作品的时,心里感到很内疚,不踏实。其实,做教师这么多年了,一直就是觉得没做好,欠着孩子们的帐,想起这些就无法心安,觉得心没处放。
新学期来临,一定要对孩子们好一点,让她们多学点东西。
对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,虽然也小心翼翼地为她做过不少事情,但也总觉得什么都没做好,欠着孩子的帐,永远地愧疚,只是我不愿意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,时常扮演着胸有成竹的模样,似乎对于她的帮助我能做的已经努力了,无法把握的只能靠自己——我实在就是个马大哈,做教师时间长了,主观武断成了习惯,细腻的关心实在不够。最近偶然翻出孩子五年级时的作文,说建议妈妈少点啰嗦,要我少点指手划脚,可惜当时我就根本没有意识到,也没有看到他写的日记,现在十年过去了,后悔莫及。孩子读初中时,说是学校里有孩子老师给她添麻烦,她当时从没有和我说过,只是现在才说,我那是愣是没发现她的心情变化。孩子到了高三后,说我天天围着别人的孩子转,唯有对她不关心,当时我回答她是从宏观上关心,具体到课程的学习上我也帮不上忙,现在看来主要还是平时和她聊天太少,她当时年龄偏小压力却大,一个人的战斗难免孤独。也许我这个马马虎虎的老爸成就了她的坚强,读大学后独立生活能力和人际交往能力都得到了锻炼,还成了舞蹈队领头的;学习上更不用我操心了,春节回来已经为自己选择了考研的学校,主要任务就是看书,孩子自己在长大。但每回忆起来,我的内心还是不得安宁,总是觉得欠着她还不清的帐。
今年应该在博客的某个地方单独开辟一块,为她想点东西,写点东西,转点东西,多点交流和沟通才好。
其实我的想法和陈可的爸妈一样:书读不好就回家,爸爸帮你想办法。我愿意一人扛着这个家。
也许天下父母都是这样的吧。
静下来的时候,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颗心,游离在外,如何安放好它倒成了个问题,我只得暂且把它寄存在这琐碎的文字里,让自己晚上睡个好觉,等孩子回到学校后,我再不停地忙我的事儿,把心忘了就少了烦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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