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小时候善于观察和想象,所以画子画得不错,5岁画的《端盘子》上了上海《小朋友》,赚了20元稿费;7岁画的连环画《猴子吃枣》上了湖北《小画家》杂志,赚了60元稿费,有了这样的激励和鼓舞,按说她应该最喜欢画画,但事实是她最爱跳舞。
记得她两岁的时候,能把电视上模特走的“猫步”模仿得有模有样;三岁半的时候参加了学区文艺汇演,地点就在我们师范学校的礼堂,我下课的时候正赶上了她上台,跳的舞蹈叫《泥娃娃》,那天真无邪的样子,竟感动得让我流了泪。
中间那个领舞的小不点
后来,她转入本地最好的实验幼儿园,每年“六一”都参加校内的舞蹈演出,她十分开心。毕业那年,县里为庆“六一”儿童节,要在县政府广场举办大型的文艺汇演,她们幼儿园也选送了一个节目。这个节目是在园内所有节目中遴选的,可惜她不在其列。因参加全县演出,幼儿园自然要加强对孩子的训练,每天放学后都要让参演的孩子们练习几遍。我每次去接她,她都不愿走,硬是围着场子观看。她平时胆子并不大,但观看排练时却走到人群的最前方,在众目睽睽中旁若无人,边观看边模仿动作,直到排练结束,可见当时的痴迷程度。
女儿此前曾跟着本师范的舞蹈老师学过半年舞蹈,老师说她悟性高,又天生芭蕾舞脚型,应该好好培养。但我见老师训练的难度较大,担心对孩子的身体有伤害,就没让她继续,她很不情愿。每天放学,她看到别人的训练,自然是羡慕得很,可惜没机会参加。
巧合的是,县里汇演前几天,有个参加演出的孩子生了病不能参加了。据说园长犯了愁:孩子们排练了一个多月,现在有谁能替代得了呢?没有合适的人选,整个舞蹈的队形和节奏就被打乱,孩子们在几天时间会很难适应,白费一个多月的心血是小,影响全县的汇演是大。焦虑当中,有个老师就想到了我的女儿并推荐了她,舞蹈老师让她跟着队伍试一试。我听说后当然支持,但又担心女儿不能适应,没想到她一上场就跟得上队形和节奏,像模像样的。这让老师们心里乐开了花——当时,她在队伍里可是年龄最小的一个。
那天回家时,我刚把她抱下自行车,她就飞进屋里向她妈妈报告——到现在我还觉得好笑。
广场演出现场
最让她遗憾的是,进入小学后,因学校过于重视语文、数学的学习,班里也从来没有排练过舞蹈。她一直很抱怨这事,但我这个做家长的又有什么办法呢?一直到高中毕业再也没有机会演出了,我以为她的舞蹈生活就此画上了句号。
在她的记忆中,也许幼儿园的生活是最美好的回忆吧。
演出以后
她大学学的是环境设计,更是远离了舞蹈,没想到今年春节在自个在卧室里练起舞蹈来——原来她参加了学校的舞蹈社团,虽然她学过钢琴和吉他,但她业余还是选择了舞蹈。对这事,我是举双手赞成的。孩子学习很较真,课余应该参与文艺活动来放松自己。她要我在楼上复式房间里布置舞蹈室,放假回来用,我当然满口答应,还顺便交给她一个任务:下次回来做她妈妈的老师,让妈妈既能享受跳舞的乐趣,又可以锻炼身体。她也满口答应啦!
现在我明白了: 兴趣,无论丢开多少年也是赶不走的;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。孩子的成长,当顺其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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